zf788 发表于 2009-7-29 00:07:12

我的良师益友-----邬正伟!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我的良师益友-----邬正伟!
下列这篇文章作者是张晓露,我借用她的文章来寄托我对大师的情谊,与邬正伟大师在上海宜川街道相处三年多时间,对弈了上百盘指导棋,很让我感动的是,他说除了比赛,这几年就只和你下象棋,和于红木他们只下围棋。因为邬大师的介绍我有幸与于红木等大师相识,他教会了我很多关于棋外的知识与境界。现在他住的房子很好,在17楼,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上班了,自己在浙江浦江做象棋教练,门下的弟子有全国少年组冠军葛超然!在这里通过文字祝福他生活幸福,事事如意!并希望通过我的介绍让棋友能更加了解邬大师风范!
这张图片是2005年波尔-轴承杯比赛现场图片人物 邬正伟与柳大华-图片来自梁山好汉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棋士邬正伟    一只过河卒
   
46岁的年华对于很多成功人士来说,是风华正茂;而对于平凡的市井百姓,那只是弹指一挥的生活。因此,当你路过宜川街道,和一个46岁的商业治安联防队员擦肩而过时,你大概很难把他和“大师”、“境界”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。
  他身材颀长,黑黑瘦瘦,朴素的衣着和一头略微吹卷的黑发,可能还骑着一辆“老坦克”。和人说话时沉默低调,丝毫没有显山露水的样子……
  邬正伟,中国象棋大师,原上海市象棋队主力之一,曾经为上海队在1986年、1990年、1993年夺得的三届全国团体冠军立下汗马功劳。但是从个人成绩上讲,邬正伟并不是一个拔尖的棋手,最好的个人赛战绩未入全国三强。自中国棋院改革体制,推行等级分制度后,他最高也不过打到第14位。1997年,41岁的邬正伟从上海市象棋队退役。
  尽管退役了,但前些年的上海,中国象棋运动还是有一定群众基础的。退役下来的邬正伟得以加入了轻工业局下属的一个象棋俱乐部,还曾经客串浦东的一支象棋队,重返过全国团体赛。
  颇为有趣的是,1999年影响范围较大的上海市象棋擂台赛上,邬正伟作为“绿林军”的一员参赛,和被称为“御林军”的上海象棋队的昔日队友们对弈,让棋迷们看到了他久违的风采。
  但是,就在去年,因为体制变化,邬正伟参加的轻工象棋俱乐部解散了,他拿着一笔“拗断费”回家。今年他又临时被“抽壮丁”,代表浦东队在市运会上夺得了个人第三名。
  可不被人知的是,除了这次客串表演,现在他几乎是不碰棋的,因为他的周围几乎没人能跟他对弈。有些时候,他也去拜会昔日的队友,如于红木等人,他们会在一起下棋,但不是象棋,而是围棋。“当时围棋队就在我们楼上,我要学围棋的话,现在若没有九段,八段肯定是有的。”邬正伟苦笑着,苦笑背后是太多的无奈。现在你在他的家里,能看到的只有《新民围棋》这样的杂志。
  别无所长的邬正伟在朋友的介绍下,去宜川街道的商业治安联防队做了一个小小的负责人。要是上清晨六点的早班,家住山西北路的他天不亮就要起床,骑着“老坦克”赶到宜川街道;要是上晚班,等他回到家里已经是夜深人静了……但46岁的邬正伟并不介意这种劳累而又平常的生活,也不把经济负担看得很重:“我总得干点什么吧?总不能闲在家里。”
  但是私下里,他也经常流露出对昔日棋坛生涯的无比留恋:“应该让我去做教练啊!”
邬正伟1956年生于上海,8岁时在普陀区的一个街心花园里看两个“老法师”斗江湖残局,一下子来了兴趣,向老前辈讨棋走。开始时自然输多胜少,可学棋一靠天赋、二靠用心。只要输了棋,邬正伟就会回去仔细研究,等再来时,老前辈惊讶地发现:这孩子的棋有了明显的长进。
  后来到了文革,年少的他无书可读,无学可上,就完全泡在了街心花园。由于水平出众,渐渐成了远近闻名的“小棋王”。“老前辈”还把他介绍到工厂里去和高手会棋。“那时正是战高温的时候,渴了有酸梅汤、盐汽水,饿了有咸菜肉丝面疙瘩……”46岁的邬正伟对于那个时代无限怀恋。
  1973年中国象棋运动开始复苏,各种比赛渐渐多了起来。这时的邬正伟虽然一直没能参加正式比赛,但得到了很多观摩和长进的机会。
1977年,一个偶然的机会邬正伟被推荐参加了普陀区象棋比赛,他以仅负一局的战绩夺得冠军,开始为上海棋界注意。
  1979年8月,在上海举行第六届市运会上,邬正伟代表普陀区参赛,最终夺得了季军,而冠、亚军分别是上海市象棋队的主力旷世棋王胡荣华和海上元老朱永康。
  1985年,邬正伟终于受邀上海象棋队参加全国团体赛,他作为替补打第四台,表现已经相当出色。次年,他正式加入了上海市队,那时他已经是团体赛第四台的不二人选了。
  1986年全国团体赛开始之际,几个记者坐着聊天,猜测谁会成为本次比赛的“黑马”,有个上海来的老记者一口认定:“上海象棋队四台,邬正伟!”还很认真地为此打了赌。结果,作为第四台出场的邬正伟,一共上场打了十二战,成绩为九胜三和,未负一场,为那一年上海象棋队最终夺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,而邬正伟“铁四台”的称号也从这次比赛之后不胫而走。
  从那个时候开始,成为一个国家象棋大师,甚至国家象棋特级大师开始成了年轻的邬正伟坚定的信念和目标。用他的话讲就是:“一身的肌肉,渐渐绷紧了。”
  虽然在团体赛中邬正伟已经初露锋芒,但在个人赛中,当时强手如林的全国棋坛上他并不出挑。直到1987年全国象棋个人赛最后一轮,邬正伟离中国象棋大师的称号还有一步之遥,必须在这盘棋中取胜。而此刻,他的对手,河北名家李来群也快拿到冠军了——只要和棋,他就能确保不被黑龙江的赵国荣赶上。
  比赛前夜,邬正伟在公共浴室洗澡,李来群迎面走来,由于当时已经知道了抽签对阵的结果,李来群开玩笑说:“老邬!明天和了吧!”邬正伟笑而不答,心想:“和了,象棋大师就没了。还是明天见高低吧!”
  第二天李来群布下飞象局,邬正伟从容应对暗藏杀机。那一边,赵国荣发力先拿下安徽的蒋志梁,而邬正伟这里丝毫没有承让的意思,于是他们的棋桌聚焦了所有的目光。李来群实力本应在邬正伟之上,但此刻他心绪已乱,邬正伟抓住机会,一举奠定胜局,举座哗然。李来群站起时,脸色都变了,怒道:“你把我的冠军给杀丢了!”
  但后来算小分,李来群还是以微弱优势拿到了冠军,而且经过这场焦点之战,两人感情还特别融洽。邬正伟笑道:“要真把他冠军杀了,那他就得恨我一辈子了。”
  当年,邬正伟这位昔日的街心花园“小霸王”,如愿以偿地得到了“象棋大师”的称号。
  象棋比赛,棋手的精神状态十分重要,邬正伟更是一个“兴奋型”的选手,次年即1988年的全国象棋个人赛上,邬正伟抖擞精神、雄心勃勃。几轮下来,这位野路子棋手竟然连克高手,一路领先。
  当比赛只剩下最后三轮的时候,他遇到了状态正佳的“东北虎”赵国荣,行至中盘,邬正伟的局面一片大好。“当时我领先3分,只剩下两轮了,这一盘只要保平,拿下1分,就可以坐二望一了。”没想到一个疏忽,他竟然超时了。最后一轮结束时,他只排在了第四。至今提及此战,他还懊悔不已:“1分啊!象棋比赛哪能差这1分啊!”
  尽管没进前三名,但邬正伟还是想继续冲击更高的目标,可是1989年棋王胡荣华决定退役,而棋社也有意“让年轻人冲一冲”,因此邬正伟也决定把团体赛的参赛名额让给了年轻棋手。但十分遗憾的是,一直非冠即亚的上海队,竟然在那一年一路狂跌到了27名。
  邬正伟对此一直懊悔不已:“现在想想,当时真应该带他们一带的,结果自己的状态也下来了。”
在象棋大师于红木家邂逅邬正伟,两个象棋大师兴致所致,对当代棋坛的风流人物作了一番点评,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上海棋院的院长、有“旷世棋王”之称的中国象棋特级大师胡荣华。
  “现在这些年轻棋手几乎都是胡大师的弟子,而我们两个与他的关系比较微妙,准确地讲应该说是‘亦师亦友’。”邬正伟评价说:“他是真正的棋王,罕见的天才。他大局观强,在内容上敢于创新,他下的棋有很高的艺术境界。”
  于红木也说:“只要努力,你可以成为一个象棋高手,但很难成为一个棋王。对现在的胡荣华来说,胜负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他的棋艺还在长进。”
  邬正伟还拿围棋运动员来对比:“下围棋,你不是常昊,你可以是罗洗河;但中国象棋不同,你如果不是胡荣华,那就什么都不是。因为他代表着一种与别的特级大师完全不同的境界。”作为一个曾经的专业棋手,能发出这样的感慨,不难从中体会出一代棋王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。
  上海棋院汇集了上海市象棋队、上海市围棋队和上海市国际象棋队。中国象棋队和国际象棋队的房间是贴邻的,而围棋队则在楼上,队员之间经常串门。
  邬正伟回忆过去的日子,突然想起了少年时的常昊,那时中午串到围棋队去,经常看到常昊把玻璃围棋子排成一排,然后弹着玩,有时还拉着年岁差不多的刘轶一面对面对弹,不亦乐乎。“那时的他在围棋队里并不显山露水。”
  还有一年,从北京来了几个小孩,跟上海市国际象棋队训练,有个小姑娘个子不高,在那些棋手中显得很不起眼。“人很老实,话也不多,和其他小姑娘住在一起,很不起眼。”邬正伟当时也不知道这个小朋友姓什么叫什么。多年以后,当她最终夺得国际象棋女子世界冠军时,邬正伟才记住了她的名字:谢军。
   应邀去邬正伟家,他再三关照:“你要从天潼路进来?否则很难找。”果真,要是从北面走的话,狭长的山西北路在海宁路和塘沽路两度被“断”掉,寻找起来恍若迷宫。
  他家是老式里弄房?一间十平方米出头的房间,外面一个过道“厅”,再有就是放着两张床的“卧室”——确切地讲,那是一间阁楼。阁楼楼梯下,一块帘布半遮着一个电动抽水马桶,那就是厕所。
  他家就在七浦路市场旁,白天,外面喧嚣异常。“我习惯了。”邬正伟说,可实在难以想象如何在这样的喧嚣中习棋。
  由于好友于红木刚搬了新家,邬正伟也提到房子:“等明年动迁了,总归能改善一点,但我想生活得轻松一点,不想背债。”
  他的夫人在超市做营业员,收入也不高,因此对于住房的打算,她和邬正伟的观点相同:“不是不想住大一点的房间,但要考虑更多的问题:装修,还有快要读大学的女儿。”
  说起女儿,邬正伟严肃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:女儿漂亮聪明,功课还不错,“爱好特别广泛,喜欢‘管闲事’,我警告她:毕业班了,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。”
  但当问起为什么没教女儿下棋时,邬正伟脸色一变,倒是她的夫人轻声埋怨了一句:“女儿想学的呀!他又不肯教。”过了很久,邬正伟才轻声言道:“我不想让女儿下棋。”这短短的一句话中,包含着太多的沉重和无奈。
  离开的时候,邬正伟坚持要相送到门口,在底楼狭仄的过道里,没有一盏灯,只有他打火机微弱的火苗,照耀着避开过道里的杂物,找到门上的锁。
  走出来已经是晚上9点,收市的七浦路市场只剩下一片漆黑和沉默,这就是一个大师级的棋士享受的夜的世界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实习记者张晓露大约发表于2003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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