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戈多 发表于 2004-5-21 10:12:00

[原创]《棋舞风尘》之小卫之死(一)

<TABLE border=0 cellPadding=0 cellSpacing=0 style="BORDER-RIGHT: blue 1px solid" width=504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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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TD class=wzbt colSpan=3 height=32></TD></T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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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TD width=6></TD>
<TD vAlign=top><PRE>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一

    前天,我刚从S市回来的时候,棋友游娱为我接风洗尘,他先是玩世不恭地开涮了几位因
金钱和美女“双规”的干部,而后喝了口酒一阵沉默。我知道,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
我,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,只要我能帮上忙的,我故作轻松说道。他叹了口气,迟早你会知道
的,告诉你吧,卫国粹一个月前自杀了。我双手战栗,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抵心脏,虽然卫国粹
之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但我仍无法接受事实,毕竟在他心中,我是他唯一的朋友。</PRE><PRE>

    认识卫国粹的时候,那还是多年前的事了,那是一个睛天,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。棋摊的
棋盘愈发深沉了。我当时还是一个学生,那是下午没有课,便兴冲冲直奔棋摊。棋摊的老板姓
张,年纪六十开外,常跟我侃大山,吹嘘年轻时闯荡江湖的一些轶事。</PRE><PRE>

    棋摊上已经坐满了人,有几对激战正酣,惟一一个空位,有几位常客在旁边指点江山,评
论几局棋的得失,“别喂,夏海,介绍一个人和你玩几盘”。绰号“教授”的游娱向我招呼。
游娱是个狡猾的棋迷,他常常隐藏自己的“功力”,故意评一些臭棋,而不了解他的当局者或
旁观者如果和他下彩棋,很快就“上钩”了。你第一次和他下,如果是本地人他还多输几局给
你,如果是过路客,他就毫不留情挥刀了。遇到知根知底的高手,他总是讲条件,什么让马或
者三先之类,凭他的棋力,本市也没人让他三先了,所以要赢他的钱,真是难如登天。</PRE><PRE>

    游娱起身让座,我也不讲客套坐下。我十七岁就获得本市个人赛第五名,而后每年比赛都
必定闯进前五名,在本市也算是名手了。再加上本市高手中我的年龄最小,又从不仗“势”欺
人,所以还受棋迷的青睐。就在我坐下之际,对面也有一位小伙子坐了下来。</PRE><PRE>

    绰号“美国炮”的棋友在我耳边轻语,他说对面的小伙子是个“羊子”,“羊子”是本地
口语,相当于南方的“大水鱼”之意,意思是棋力比自己低的“送钱的人”。“美国炮”真名
为冷弈,因为先手必走过宫炮,故被棋迷称其为“美国炮”。据说在一位老大师——还是第一
批国家大师呢,来本市不适应他的棋路,连输五局!后来我同那位大师下彩棋,下了一夜多输
了三局,才明白大师开始准备“放水”给他的,谁知故意输了两局后,竟收不住了。特别是冷
弈运用了邬正伟赢李望祥的炮六退二的变化——嘿嘿,这个变化还是本人告诉他的呢。</PRE><PRE>

    我仔细打量对面的小伙子,竟然发现有点熟悉,只是一时记不起来而已。卫国粹那天穿
着一件蓝色夹克,短平头,眼光盯在移动的棋子上,固定不动——他也许根本没有看棋。他那
双固定的眼睛不像人世上一切人的眼睛。在这悲伤、沉静的瞳孔里,有我无法描绘的事物存
在;这眼神充满了幻灭的希望所留下的安宁;抑或是对另一种境遇的悲剧所接受。要了解这样
的眼光,你可以去看一颗天际的流星。</PRE><PRE>

    “怎么下?”我把教科书放在双膝上,以上手的势态冷冷地望着他。
    卫国粹依然看着移动的棋子“一元钱,行吗?”他的声音轻得使我相信没有第三个人能听
得见。
    “一元?五元吧,让你三先”我大声说道,按棋力,我估计可以让他一马。
    卫国粹的脸顿时通红,他的目光依然固定在旁边的棋局里,“分先,一元”,他仍然轻轻
说道。

    在一旁跃跃欲试的“教授”游娱说道:“他和任何人下棋都是一元。你不下,让我来吧”
“美国炮”冷弈也摩拳擦掌,“反正也是闲着,你不下,我亲自出马了,哈哈。”我忍俊不
禁,“刚才你们怎么不和他下,我一来就抢啊,别激我,我同时和你们三个人下吧。”

    这时旁边的“英国炮”何书祺和“铁头”吴悔已经下完棋,也凑过脑袋看热闹。
    这“英国炮”何书祺因为先手总走过宫炮和金钩炮,所以棋友给了这么一个绰号。他和美
国炮的棋力不分伯仲,是一对欢喜冤家,“铁头”因为任何人他都敢下彩棋,而且又对象棋十
分投入,因此被人称为“铁头”。

    旁观的“美国炮”冷弈一看“英国炮“何书祺有空档,立刻坐在他对面,俩人默契的恶斗
起来。</PRE><PRE>
    这边,我也和卫国粹拼杀起来。小卫先手摆一中炮,我跳右马,准备走擅长的反宫马或单
提马。小卫想了几分钟,挺兵制马,我一笑,这小子还有点心计,想避开我的“熟套”。我也
进七卒,这样形成了中炮对屏风马的常见阵式,他没有进车过河,我也没有走激烈的双炮过
河,而是飞了右象,想拉长战线,“折磨”一下对手。没想到他竟然平了步边炮,这一布局知
道的人并不多,红方是略持先手的。

    我也开出右车,他出车我便进炮封锁。可惜,小卫下了步软着,补了着仕,让我炮打兵先
手窥“闷宫”,兑车之后,又进左炮压缩空间,就在先手在握之际,我一边看一旁恶斗过宫炮
的棋局,一边和小卫下棋,没想到走了步恶手,痛失一炮,于是,我开始认真思考起来,审视
局面,发现双方无车棋中,我虽少了一子,但多两卒,子力位置也好一点,当然,如果红方和
我棋力相当的话,我必败无疑,好在对手残棋功夫不佳,我一炮双马全力向对方阵势攻击,小
卫却放松警惕,还在谋我的卒,我马奔卧槽,借势抽吃夺回一子。以马炮卒与马炮双兵的残棋
较量中,由于我是中卒,所以逼他炮回家防守。在左腾右闪中,我消灭了他一个兵。而后在马
炮卒与马炮兵的角逐中,他的兵被迫换象。最后形成了马炮卒双士对马炮士象全的局面。但我
的卧槽马已经把他的帅请了上来,卒也逼近九宫,最后又抽去一仕,走了十余回合,又擒得一
马,他终于认负。</PRE><PRE>

    第二局他坚持让我持红棋,没走二十个回合,我便取得胜利。小卫递给我二元钱,腼腆一
笑,“你的棋果然厉害,改天再向你讨教。”说完,他走进了斜对面的公共厕所去了。后来我
才知道,小卫在环卫所上班,他的工作是开拖拉机装垃圾,他就住在公共厕所里。
    棋摊就在公共厕所斜对面,紧挨着车站,可惜的是,这座城市流动人口并不不多,搭车的
过路客喜欢象棋的又太少,所以棋摊每天总是那几个人在聊天、下棋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(未完,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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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 align=right style="COLOR: blue">
等待戈多2004-4-22</P></TD></TR></TABLE>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-5-21 10:16:59编辑过]

等待戈多 发表于 2004-8-23 08:44:00

《棋舞风尘》之小卫之死(二)

  游娱看着我黯然发呆,忙拍了我一下,“夏海,你没事吧?”

  “唉,没,没事.谈点开心的事吧.现在下象棋的,谁混得好一点.”
<P>  “权天意混得不错,他姑父是市委宣传部长兼文体局局长,他现在所在单位形势不错,他基本没有下棋了.”</P>
<P>  “哦,钱飞呢?”</P>
<P>  “他啊,成大款啦,前年抗洪救灾时,他捐款就是几千.听说他常奔波于东莞和深圳,你没有遇到过他?”</P>
<P>  “没有,梅莉过得怎么样?”</P>
<P>  “她也没有下棋了,嫁给了权天意的表哥——也就是宣传部长的公子,在文体局工会里混工资呢。”</P>
<P>  提起梅莉我就有点伤感。我、权天意、钱飞、梅莉一起参加过省少年赛,梅莉的战绩最好,她获得了女子亚军。权天意、钱飞、梅莉是同年的,我比他们小两岁,但我的成绩比他们好一点:我获得少年赛第五名,而钱飞是第七名,权天意第八名。这钱飞的哥哥是市电视台的,报道消息却把我的名次‘调包’了。因此,许多人都认为权天意是第三名,钱飞是第五名,我则是第八名。这个报道影响了我的声誉,而且,父亲不愿再给我智力投资了。他认为我没法和权天意、钱飞相提并论,他希望我好好地读书。于是,不允许我再摸棋子,我的少年时代就离棋愈来愈远了。</P>
<P>  每次暑假,父亲把我关在他的办公室,让我学数学、物理、化学,并且说,“学好数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。”我那时一翻到课本就浮现棋局以及和梅莉在少年宫集训下棋的情景。</P>
<P>  “唉,生活惬意的人,大都不会去下棋,尽管有些人少年时就迷恋过下象棋,而那些对象棋执著的人,又往往在生活中不如意。你说,这是不是一个民族文化的悲哀呢?”</P>
<P>  游娱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,我喝了杯啤酒,说道:“怎么说呢?有人是以游戏态度去爱象棋,比如你和我;有的人是用生命去爱象棋,比如卫国粹和吴悔。”</P>
<P>  “你提起了吴悔,我还差点忘了告诉你,吴悔进精神病医院了。”</P>
<P>  “啊?”我吃惊得几乎要摔酒杯,“他不是身体很棒吗?”</P>
<P>  “唉,你也知道,他这个人爱钻牛角尖,他和权天意下彩棋下了两天两夜,他竟然没有赢一盘。最后连女儿在幼儿园的生活费也输了,又羞又急,竟然疯了。”</P>
<P>  我的眼睛痒痒的,忙拿一张纸巾擦了一下脸。记得十五岁的时候,趁父亲出差之际溜出家门,是“铁头”吴悔带我“闯荡江湖”下彩棋的。有一次,我赢了一个中年人,他不但不给钱,还对我挥拳相向。我小时候跟刑警队的表哥学过武术,一点也不畏惧,那中年人一伸拳,我借力打力顺势一带,一个柔道中的腰车,把他摔倒在地。这下闯祸了,四五个一下把我围住,好在吴悔是位老江湖,长得又虎背熊腰,他忙掏钱买烟,又敬烟又请吃饭,摆平了此事。</P>
<P>  “他妈的,这权天意也太黑心了。”我骂了一句,我恨权天意不仅仅因为这件事,还有件事就是他帮他表哥抢走了梅莉。</P>
<P>  这是得从我第一次参加本市的个人赛说起。少年赛的战绩被“调包”后,父亲不允许我下棋,因此我的棋力也没有进步。而权天意和钱飞却精进不少,据说他们还去了省队培训过一个月。所以,在我十七岁的那年暑假,我瞒着父亲去报了名。</P>
<P>  第一轮我遇到了梅莉。那时她十九岁,权天意的表哥郑冶之正热烈地追求着梅莉,而钱飞也大献殷勤。青春的年龄把梅莉蕴藏着的美表现出来象花一般,当苞儿绽放花瓣微展时,自有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,叫人心驰神往。面部的器官,躯干和手臂,就是天生配就这么一副,分开来看也没有什么,合拢来看顿感彼此呼应,就像棋局里的连珠妙着,步步精彩可人。</P>
<P>  梅莉执红棋,她仙人指路——兵七进一,随着棋子的游移,我看到她的手,涂得猩红的指甲是些红梅,而凸起的水葱般的纤指散发着淡淡的幽香——暗香浮动之间我心跳加速。顺着她的手往上看,只见她两只光洁的臂膀优雅的垂在腰间——我的眼睛立刻被两个丰满而雪白的肩膀所夺去,我真想在这肩膀上辗转,这是略带玫瑰色,像丝绸一样润滑的手臂和肩膀啊。顺着肩膀往上看,只见她一对清澄的眼睛在一个略微突出的雪白的额下霍出来,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、敏慧的表情。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留在她的唇边。她的脸上有一种优雅而温柔的力量,让我不敢再窥视。</P>
<P>  “你下棋呀,嘻嘻,”她莞尔一笑,露出整齐洁白如玉的牙齿。</P>
<P>             (未完,待续)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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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-8-23 8:50:32编辑过]

等待戈多 发表于 2004-9-13 17:58:00

<IMG border=0 src="http://www.chesshome.net/club/face/face1.gif">          <B>[原创]《棋舞风尘》之小卫之死</B>
                   三


<P>
  卫国粹的父亲卫解放是一位退伍军人,喜欢听京剧、拉二胡,在部队是文艺骨干,象棋比赛也获过奖。</P>
<P>  然而卫国粹既不喜欢京剧,也不喜欢二胡,对象棋也只是看看,这令卫解放大失所望。在部队学的手艺,儿子一点也不“感冒”,难道老子带进棺材里面去。</P>
<P>  卫国粹是他的小儿子,大儿子卫东考取了北方的一所名校,听说学的是哲学;二儿子卫平考取了一所军事院校,毕业之后就是军官了。惟独小儿子初中毕业就辍学,整日坐在自己的卧室发呆。每当看到小儿子卫国粹发呆,卫解放就长叹一声,一言不发摔门而去。</P>
<P>  卫解放退伍之后依然回到了乡村,本来他有机会留在城里,但他把机会给了弟弟卫文革。卫文革比卫解放小17岁,高中毕业后闲在家里。卫文革不像他哥木讷忠厚,一张嘴油滑无比,甜而不腻的语言仿佛是一串机关枪子弹,从他嘴里蹦出来,令你防不胜防、无从招架。</P>
<P>  卫解放的选择确实目光独到。他虽放弃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,但成就了身体虚弱,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。他深深知道自己的性格在部队也许是优点,到地方上是很难立足的,特别是机关里。</P>
<P>  卫解放骑着单车向城里扑去,因为昨夜他又看见卫国粹坐在卧室发呆;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亲弟弟,如果让卫国粹去城里做点事,也许会改变一下儿子的性格。改变了一个人的性格,也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。</P>
<P>  卫文革现在已经是市档案局的副局长了,踌躇满志的他正在书房看《曾国藩家书》,因为他认为这本书和《资治通鉴》一样,是为官者(也许只对中国有效)必读的书籍。</P>
<P>  “爸,大伯来了”长子卫民喊道。“哟,大哥来了”卫文革连忙起身迎接。
  “弟媳不在家?”卫解放发现饭厅的碗筷凌乱,问道。
  “哦,她带着卫涛回娘家了”卫文革知道大哥为什么有此问,尴尬地一笑。</P>
<P>  第二天,卫国粹就到城里工作了。当然,他先是到一家面粉厂做临时工,住也住在厂里,他实在不愿意住在叔叔家,去看婶婶的眼色。</P>
<P>  卫国粹在面粉厂上了三个月班的时候,就认识了一个朋友和邂逅了一个朋友。新认识的朋友叫刘洋,是面粉厂的会计,这个年龄、性格和他相仿的小伙子,是在教育局自考办认识的,本来俩人就面熟,竟然邂逅在自考办,就有共同语言了,于是乎,一来二往顺理成章成了好朋友。</P>
<P>  另外邂逅的朋友是位女孩子,她和卫国粹同一个村子,他们既是同学又是乡亲,不知是否可用“青梅竹马”一词了。渴望与女孩接近,这对身体健康的男孩来说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当然,如果环境置换,在大众广庭场合,卫国粹依旧盯着他的鼻子,即使有美女从身边掠过。</P>
<P>  多年以后,也就是卫国粹独居在公共厕所里面之时,那女孩依旧探望过他。你应该挪个窝了,女孩每次见面都那么说。卫国粹说自己都习惯了,再说,上厕所多“方便”啊。女孩“扑哧”一笑,如果你真这么乐观就好了。卫国粹说只要你在身边,我就永远乐观。听到这句话,女孩身体翩然转侧,仿佛掩饰什么。而卫国粹分明看到女孩脸颊的红晕,说这红晕象苹果,苹果哪有这样灵活?说象霞彩,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炼?</P>
<P>  唉,这种时光毕竟不能定格,不能凝固,但它的甜蜜永远储存在内心深处。当卫国粹抵挡不住寂寞时,便可“反刍”回来,时光倒流,一股暖流穿透他的一生。</P>
<P>  这位令卫国粹怦然心动的女孩有一个好听的名字——季桦,她是卫国粹一生中最为怀念的女子。直到卫国粹临死之前,她的笑靥还在脑海浮动。后来,季桦做了刘洋的妻子,卫国粹懊悔自己无意中当了月下老人,以至于彻底失去了季桦。</P>
<P>  就在卫国粹在面粉厂上班的最后一个夏天,市里举行了一次象棋大赛。那是市里第一次采用瑞士积分编排——以前都是小组赛,同时,也是第一次由非官方出面举办的——以前总是总工会每年举办一次。而从那年开始,官方就很少举办了。</P>
<P>  卫国粹知道消息当然不会放过一次观摩的机会,他太喜欢看棋了,虽然那时很少动手实战一番。</P>
<P>  赛场依旧设在总工会里。二楼租了出去,原来的图书馆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 是麻将馆。麻将馆里许多中老年人在搓麻将,依稀有几个年轻人也加入战斗,弘扬国粹。麻将馆隔壁的一间房是棋社,棋社和麻将馆的老板是同一个人。这次象棋比赛就是老板赞助的,其用意在借此次比赛,提高棋社的知名度和美誉度,带来更多的客源。果然,大赛之后,许多棋手都去了隔壁的麻将馆,去弘扬另外一个国粹了。此是后话,暂且不表。</P>
<P>  又是一个夏天,静寂的热气在大地上蒸腾,闪着光,闲散而轻柔地晃动着,宛若在溪里游动着的鱼。卫国粹在赛场踱步,蓦然,他的眼光一亮,他发现了竟然还有女孩子参加比赛。他急忙赶了过去观看。那女孩穿了身淡绿色的衫裙;那衫子大概是夹的,所以很能显示上半身较凸部分。在她的刚剪短的黑发上,箍了一条鹅黄色的软缎带;这黑光中间的一道浅色,恰和下面粉光中间的一点血红的嘴唇,成了对照。她的衫子长及腰际,她的裙子垂到膝弯下二寸光景。浑圆的柔若无骨的小腿,颇细的伶俐的脚踝,不大不小的踏在寸半高跟黄皮鞋上平背的脚,——即使你不再看她肥大的臀部和细软的腰肢,也够想象到她肌肉是发展的如何匀称了。</P>
<P>  就在卫国粹一边欣赏美女一边欣赏棋局之时,有人敲了下他的头,喝道:“专心看棋”卫国粹火冒三丈,男不摸头,女不摸腰,他最忌讳别人碰他的头了。卫国粹怒目圆睁,回过头去,顿时怒气烟消云散,连忙惊讶道:您怎么也来了?</P>
<P>
               (未完待续)</P>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-9-13 18:04:19编辑过]

绝对之探求 发表于 2004-9-29 19:23:00

    精彩

等待戈多 发表于 2005-2-3 14:49:00

667 发表于 2015-11-10 15:42:07

:victory::victory:

zhang48129 发表于 2017-9-1 11:37: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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